北桃幫的五個人,難得的又聚在一起了。
終於這一次鮑魚沒有在鬧脾氣了,書維也在中興站穩了腳步,陳瑜最後還是選擇了分手,旻豬則是少見的歸寧,而我也自由了。 大一下的那個學期,不期然的我們認識了,首先是也讀中原的19屆會長鮑魚大人,還有早在我國中就很有印象很潮的書維,以及同是22屆的旻豬,帶著同是興國畢業的陳瑜;然後,這是故事的開始,也是我大學生活裡最瘋狂的一個學期,那個時候鮑魚跟我都是讀中原的,旻豬跟陳瑜則是銘傳,書維呢,還在長庚。
我無法細數在那段日子裡一個禮拜我們碰頭幾次、夜衝幾次,常常下了課就接到電話,說,欸,晚上七點 XXX 見,接著我們就碰面,然後又會突發奇想的跑到哪兒去,我記得夜裡中央寧靜的小湖泊以及門口盤旋的大彎、我記得虎頭山、青龍山上的夜景都不比碧雲寺上來得讓我驚豔、我記得深坑走走吃吃的臭豆腐店裡頭還有懷舊的老舊唱片、電影海報,以及各樣式的精神標語,甚至門口,還有一個關子嶺的公車站牌,我記得烏來夜裡湍急的的小溪拍打石頭濺起幾分的浪花、以及騎機車到九份走錯路對屁股多麼折磨,還有那國小階梯上熱呼呼的九份芋圓,有山、有水,還有芋圓很甜,幾乎我有意識在中壢的瘋狂都源自於你們,在大一下那個短短的學期裡。
後來書維被三二掉了,轉考上了中興,少了一個人,那麼北桃也不就那麼北桃了,即使我們都認為它還是存在,書維走遠了、鮑魚開始忙碌的研究生生涯、旻豬跟嫁掉沒兩樣、陳瑜則是開始在打工跟曖昧中打轉,我也掉進愛情裡頭,有一點久。
於是有那麼一點久,即使我們偶爾碰頭偶爾吃飯,卻已經不同。 當我嘗試著形容著這種弔詭青春的時候卻找不到恰當的形容詞,在這個年紀青春應當俯仰即是,那該怎麼描述好呢?
是夜,如同往昔,吃完了飯就夜衝,往北藝大的山路冒出陣陣寒氣,夜景映照著環校小徑卻顯得清幽,好似一切都可以慢慢的、慢慢的。 歸程的途中下起了滂沱大雨,像是天空翻倒了一盆水般,經過了熟悉的實踐,還發現了原來我久尋不到的大直橋,很近、真的很近,之前的我一直走遠路,活像個白癡一樣;但台北的雨水可不懂甚麼是憐憫,不停歇的下著,於是摧了油門,在夜裡、雨裡騎快是尤其危險的,當我還想著該怎麼形朔青春的時候,這樣...不就是青春嗎?
我也不確定,但至少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