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原不意外,但如果是從最熟悉的地方開始呢?
離營是夜,剛好是鎮上一個禮拜兩次的夜市,喧嘩、雜亂無章,原本就是跟嚴謹規律兩相排斥的世界,迎著徐徐的晚風,呼吸著難得的自由空氣,心情大好,踏入一個才叫做真實的世界,有一種重生的違和感,頂著大光頭的我,明顯與他們不同。
白河原本是這樣的,一個彈丸之地,擦肩而過並肩而行的隨時可能是大青的哪個熟人、或者國高中小的同學,或者左鄰右舍親朋好友,而不是這樣的,不該像是初次造訪一個小鎮,逛一個有名的夜市,走過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卻滿是陌生。
陌生原不可怕,但如果是從最熟悉的地方開始呢?
我走過花了三年寒暑假的白青會館,走過六年歲月變化已極大國小校園,我看著放學時零碎的步伐,聽著童稚的嗓音,回想著我們帶過的營隊,經歷過的挫敗與歡樂,大汗淋漓的那個下午,飲料與嬉鬧聲交織該正經的檢討會,夜色昏暗下每一個人疲倦卻有勁的臉,然後現在、可是現在、不過現在,現在,我知道我們都已經走遠。
兩條線的交集從開始結束,爾後只會越來越遠,所以我們猶自穿梭跳躍在不同的世界,學習著從陌生適應熟悉,一個似乎沒有盡頭的迴圈。
放鬆自己的方式從咖啡因改持尼古丁,說是在一個從男孩轉變成男人的過程,一切很陌生,只因為現在我是軍人,還是因為大家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