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7日 星期二

Clam

  它們說那是麥釀的,但是入口的時候我只感覺苦澀,像是沙士般刺舌的麻醉舌頭後迅速的往下竄去,會的,會醉的,只是有的時候快,有的時候慢,而大多數的時候,是不敢。



  像是前天那樣拿著酒就開心著喝,喝得暈暈的醉醉的也沒關係,還是只有在你們面前可以,豪氣般的就開了威士忌、紅酒、還有奶酒,說說一些可能有意義沒意義的話語,不管怎麼,都是很舒服的。 就像是我們剛認識那個夏天,這麼一說,就是去年夏天了,在那個遙遠異鄉的我們,沒有車子可以離開那個用山林禁錮我們的幽閉大湖,所以偶爾,啊不,天天好了,我們就仿似著美國人豪邁的喝酒,就像 Tina 說的,在一個陌生的國度扮演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因為沒有人知道你原本的樣子,所以我們感覺自在,那個時候,常常喝到凌晨三點多,連怎麼躺上床的都沒有意識,卻還能在五點半起床到 EDR 吃上個早餐再搭 Shuttle 下 Mazama 跟床單被套戰上八個小時,然後,回宿舍補眠,晚上再戰,幾乎是一個自我毀滅的迴圈,我不懂,我們這麼喝,是因為美國人都如此合理化了一切,還是我們確實的扮演著我們內心其實想成為的人呢?



  回到台灣後,我仍然沒有得到答案,只是在台灣,再也沒有辦法那麼毫無顧忌的大喝,沒有心思喝,也沒有興緻喝,也找不到當時只要談到喝酒,就雙眼放光的那群人,志同道合的那群人。



  很多時候我們其實並沒有不同,只是在不同的人事時地物上,呈現不同的一面,然後在時空這個平面上,連續不斷的轉換著,如果只是一個期程,不論國小高中大學,相信真的懂你的人一定可以具體而微的確實描述你,然而把點描述在座標上,卻不會重合,那是因為我們一直改變著呢?還是因為環境不同了、定位不同了,就得成為另一個角色?



  我不曾有答案,只不過像是這樣微醺的時候,我喜歡想想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狀態讓我易於回想,失戀那次宅宅們在小峰家喝酒、玩遊戲的情境,在 Crater Lake 好冷的夜裡偷偷跑去 Lodge 喝著紅酒看星星,在 Room 16跟 Joyce 轉著圈圈,或者失控的在樓梯間大哭的時候,那些對我來說都是很不可思議的,我一直是個很自制、很壓抑的人,即使是現在我也不曾。



  所以我端起一杯台灣啤酒,啜飲,然後加入桌旁大人的話局,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嗎?吸煙、喝酒都是?我其實不曾眷戀過 Marlboro 的味道,只是吞吐出來的那團白霧,總有讓自己莫名放鬆的藉口,然後告訴大人們,我已經成年了。即使不管過了多少年,我們的父母都把我們當作小孩子看待。



  於是我喝完了第二瓶大玻璃平的台灣啤酒,我不知道我自己想陳述些什麼,只是想在微醺中尋找點平衡,然後在這種模糊中,尋找一種冷靜,卻不是買醉,相信我,他們說那只是麥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