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日 星期日

地底三萬呎

  之前大學在圖書館偶然遇見「傷心咖啡店之歌」這本朋友推薦好久的書,

於是注意起了朱少麟,一個年輕的新銳作家 (以台灣文壇來說算得上是年輕的罷)

帶著好奇的追了她的第二本小說「燕子」,像是延續傷心一書的主題似的,

用不同的角度去切入相同的東西,卻描述的更加深刻了,

很喜歡她在燕子一書中對於人物的刻劃,對於殘缺得完美的阿龍她這麼形容著;

『原來人對於自己所沒能擁有的,反而觀察更犀利,想像更直接,更接近天啟。』

我在想,也許是因為無法直接感受,在大量的專注下的想像反而比我們這些視而不見、

過而不聞的芸芸眾生更加的精確吧,也由於這兩本書的好評,

我逐漸將我的目光投向了她的第三本作品,「地底三萬呎」。




  與我想像不同的是,這本書似乎也想說自由,但卻更像在描繪人性,

被捆綁著不獲得自由的種種人性,基於我們各異的開端,

他們各自對自己的人生做了選擇,截然不同的選擇。



  如果說風之影是將達尼跟胡立安相似卻不同的影像重疊了起來,

那麼地底一書便像是亂了緒的線頭四竄結了一個死結,當不同的故事在伏筆下糾結,

其角色的反應就值得我們玩味,如同辛先生邀帽人一會,也許是要致歉或者懺悔的,

帽人為南晞的舉動發難時,呈現在辛先生腦海裡的,卻是重疊著另外一幅景像,

是雞同鴨講罷?你也會說世間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都只是文人筆下的鬧劇罷了,

可活脫脫的,這樣的肥皂劇二十四小時無休的發生在地球各個角落,

甚至比你喜歡看的娘家更加的曲折、離奇,忘了是誰說的了,

『真實往往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的邏輯下進行,

而真實往往沒有邏輯可言。』 所以小說的荒謬可笑,

不是比神愛世人、浪漫滿屋更貼近我們的人生嗎?



  我很少將一本小說看第二遍,這也許是為什麼我永遠都不是一個好讀者的原因;

不過直至我破天荒的看了第二遍地底一書,在腦海建構起了人物關係圖,

清楚的映照出了作者對於人性的小玩笑;我喜歡作者藉著帽人說出的一段小歪理

(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我領悟出一個真理,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你在內,

要不就是垃圾,要不就是逐漸變成垃圾中,垃圾本身就是歷史。』

嘿,即使對於社會國家也許我們能有諸多貢獻,但對於這個大自然這個地球來說,


我們的存在,原本就是危害大過於一切,這樣說來,不也形同是垃圾嗎?

好吧,我知道我說的這也是謬論,無端又想起一句忘了從哪聽過的話,

『世間只有觀點(ViewPoint),而沒有事實(Fact)』



  只不過,我不能否認第一次讀完這書有稍微的失望,

那是來自於它與我的期望是兩本不同的書,更加的錘鍊文字、更加的在伏筆中糾纏劇情,

不全然讀完之前並不能算是通順,讀完之後也會有很多的疑問,

我相信這是為什麼會有部份的人不能接受朱在地底一書中風格的改變,

就我個人而言,我也認為燕子一書較為親民可讀。



  最後我想談的是開頭結尾的寫法,同樣的場景卻出現了迥異的結局,


我相信一定有人跟我一樣好奇,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呢?

我傾向這樣的解釋,書中以這段話作尾『在鏡像空間裡,我們見到了一切,

因為一切被投射出來的訊息都在這兒折返,包括一切想像出來的,

在這兒都是某種程度的實現。』

所以,是真的或者假的都無所謂,因為這都只是從鏡像中被投射出來發生過的事,

就像我們的人生,或者發生過、或者壓根沒有發生,

說不準現在的你我都只是虛幻的存在呢,我們都如此了,更何況是一本小說呢?

你想讓它是真的假的,就由你自己決定罷。



  反正『世間只有觀點(ViewPoint),而沒有事實(Fact)』

  不是嗎?

2011年4月16日 星期六

Crater Lake


  星期六,天氣異常晴朗的台北,我在公司,懷念起2009年的那一片幽閉大湖。


  那一年,還不曉得能不能從大學畢業,懷抱著無知的勇氣以及遠行的憧憬;隻身飛到了美國打工,當Alysia 載著我爬上蜿蜒的山路,走進這個被林木囚禁的大湖之前,我不曉得原來新鮮感這麼的痛苦。


  那裡的天空很藍,遠比台灣的天空深邃,不管往上仰望或向下俯視,既不會有高樓華廈、亦不會有車水馬龍,取而代之的,是大多來自不同國家、風俗個性不同的人。

  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豔陽高掛著但冷風略帶著涼意,到宿舍放完了行李,我茫然的踱步走出門外,我不知道我來這裡幹嘛,也不知道我該走去哪裡;來到這就像搭上了一列末班車一樣,繼續往前走,就會達到另一個地方。


  於是我認識了一群台灣人(馬來西亞+中國),在那個舉目無親,人生地不熟,封閉又單調的地方,那無疑是最溫暖的依靠。

  我不能說在那邊的工作是輕鬆的,尤其是工作狂的症狀又發作的時候;但即便工作再忙再累,即便身在異鄉餐廳口味會讓人食不下嚥,即便又遇到了小鼻子小眼睛的主管或客人,再多的不滿以及怨懟,在那個地方,彷彿隨時都可以找到人傾訴、彷彿隨時都可以有新鮮的體驗。

  原來每天可以嘮叨不完的碎念、無時無刻都想被遣返回台的抱怨、多吃一口也消受不起的員工餐點,這樣的日子切切實實的熬了三個月,那樣的辛苦難以言諭,卻是讓我感到十足踏實的。

  才曉得原來痛苦、深刻的回憶,事過境遷以後才最容易被拿出來懷念以及說嘴。

  在轉身離開之前,才會不知道該如何道別。


  2008年9月底,在我遞交離職程序的前幾天,Crater Lake下起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雪,積雪迅速的掩蓋大地,頓時熟悉了三個月的地方換上了另一付妝容;那一天,搭著厚重外衣我緩慢的走出門外,走到了我們最常來的湖岸邊,打在身上的不曉得是雨、還是雪,只是那隨風輪轉的雲霧雪氣,彷彿像是有生命的精靈一樣,飄飄然在湖面上輕舞,那是我有記憶以來最美的湖邊。

  離開之前的那場大雪,是Crater Lake的幾滴眼淚,只因為,就連它也不懂得該如何劃上句點。

  結束才會完美。

2011年2月5日 星期六

Past-Time

  我們依然望向同一個方向,即使那邊已是一片迷茫。


  很難、很難用言語、用文字,甚至影片、影像,去告訴你們這個地方對我們代表的意義,即便是在我們之間也是一樣,再爆笑的影片、泛黃的相片、無厘頭的口頭禪,會因而有所感動、感觸的,也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於是傳承就變得更加空泛、困難,所有字面上的意義,都可以被解讀的人曲解,或者延伸,可能任何一個我們覺得好的部份,原本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發想,而我們覺得尷尬、面面相覷的節目,才真正是我們的根本。


  理解不同,著重的層面不同,因為我們,一屆一屆,原本就截然不同,我以為,白青就該是這樣的。


  那天回到白青會館的時候,在熟悉的地方有著嶄新的感受,參與你們開會,然後不想發言,營隊這種例行的事,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好,也會把它做好的,回到這裡,我只是想要開心的見見老朋友,看看新朋友,然後玩瘋了罷了,已經很久沒有像個白痴一樣笑得那麼開心了,還是回到這裡,才能那麼肆無忌憚。


  就像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只是我們覺得懷念的部份,對你們其實是陌生的,我們還是不經意的轉嫁了太多的感情在這個團體的名字上,哭的笑的,曾經過的畫面,讓我們對白青留有一份眷戀跟發想,即使那是不切實際的,即使那對你們或許又顯得嚴苛了。


  我還記得曾經有學長姐告訴我白青就像我們的第二個家一樣,家人之間不必要有太多的紛爭,以及計較;現在的你們還留著這樣的說法嗎? 因為這樣的說法,在白青的日子,我真的就把白青當成自己的家,直至今日,白青兩個字,對我來說還是有深深的歸屬感,隨著進入社會工作了,生活也不再那麼精彩了,在每個加班的夜裡,偶爾我會想起白青,感覺孤獨,但那些在白青的日子,對我是真真切切的美好的。


  雖然我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但我們還是一直看望著你們,並且希望這個承載著我們青春的地方,能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