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學在圖書館偶然遇見「傷心咖啡店之歌」這本朋友推薦好久的書,
於是注意起了朱少麟,一個年輕的新銳作家 (以台灣文壇來說算得上是年輕的罷)
帶著好奇的追了她的第二本小說「燕子」,像是延續傷心一書的主題似的,
用不同的角度去切入相同的東西,卻描述的更加深刻了,
很喜歡她在燕子一書中對於人物的刻劃,對於殘缺得完美的阿龍她這麼形容著;
『原來人對於自己所沒能擁有的,反而觀察更犀利,想像更直接,更接近天啟。』
我在想,也許是因為無法直接感受,在大量的專注下的想像反而比我們這些視而不見、
過而不聞的芸芸眾生更加的精確吧,也由於這兩本書的好評,
我逐漸將我的目光投向了她的第三本作品,「地底三萬呎」。
與我想像不同的是,這本書似乎也想說自由,但卻更像在描繪人性,
被捆綁著不獲得自由的種種人性,基於我們各異的開端,
他們各自對自己的人生做了選擇,截然不同的選擇。
如果說風之影是將達尼跟胡立安相似卻不同的影像重疊了起來,
那麼地底一書便像是亂了緒的線頭四竄結了一個死結,當不同的故事在伏筆下糾結,
其角色的反應就值得我們玩味,如同辛先生邀帽人一會,也許是要致歉或者懺悔的,
帽人為南晞的舉動發難時,呈現在辛先生腦海裡的,卻是重疊著另外一幅景像,
是雞同鴨講罷?你也會說世間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都只是文人筆下的鬧劇罷了,
可活脫脫的,這樣的肥皂劇二十四小時無休的發生在地球各個角落,
甚至比你喜歡看的娘家更加的曲折、離奇,忘了是誰說的了,
『真實往往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的邏輯下進行,
而真實往往沒有邏輯可言。』 所以小說的荒謬可笑,
不是比神愛世人、浪漫滿屋更貼近我們的人生嗎?
我很少將一本小說看第二遍,這也許是為什麼我永遠都不是一個好讀者的原因;
不過直至我破天荒的看了第二遍地底一書,在腦海建構起了人物關係圖,
清楚的映照出了作者對於人性的小玩笑;我喜歡作者藉著帽人說出的一段小歪理
(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我領悟出一個真理,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你在內,
要不就是垃圾,要不就是逐漸變成垃圾中,垃圾本身就是歷史。』
嘿,即使對於社會國家也許我們能有諸多貢獻,但對於這個大自然這個地球來說,
我們的存在,原本就是危害大過於一切,這樣說來,不也形同是垃圾嗎?
好吧,我知道我說的這也是謬論,無端又想起一句忘了從哪聽過的話,
『世間只有觀點(ViewPoint),而沒有事實(Fact)』
只不過,我不能否認第一次讀完這書有稍微的失望,
那是來自於它與我的期望是兩本不同的書,更加的錘鍊文字、更加的在伏筆中糾纏劇情,
不全然讀完之前並不能算是通順,讀完之後也會有很多的疑問,
我相信這是為什麼會有部份的人不能接受朱在地底一書中風格的改變,
就我個人而言,我也認為燕子一書較為親民可讀。
最後我想談的是開頭結尾的寫法,同樣的場景卻出現了迥異的結局,
我相信一定有人跟我一樣好奇,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呢?
我傾向這樣的解釋,書中以這段話作尾『在鏡像空間裡,我們見到了一切,
因為一切被投射出來的訊息都在這兒折返,包括一切想像出來的,
在這兒都是某種程度的實現。』
所以,是真的或者假的都無所謂,因為這都只是從鏡像中被投射出來發生過的事,
就像我們的人生,或者發生過、或者壓根沒有發生,
說不準現在的你我都只是虛幻的存在呢,我們都如此了,更何況是一本小說呢?
你想讓它是真的假的,就由你自己決定罷。
反正『世間只有觀點(ViewPoint),而沒有事實(Fact)』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