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沉淺的時候,就越想記錄下這一切;這只是一個必經的過程,人生旅程上的一段石子路,顛頗了些,卻也不真的那麼難走。
從退伍日來數,已經過了四十五天;從任性的環島結束來數,已經過了二十三天;每一天都惶惶然的,歷經了幾次驚喜、幾次驚訝、幾次失落又或者沮喪,從幾間的口頭錄取開始,再經過人事凍結,幾間小公司的認可為止,我發現最可怕的,不是在於找不到歸屬、我應該在哪裡;而是我似乎什麼都可以接受,卻什麼都猶豫。
是不是也有人說過,最可怕的事情並非全世界都忘了你;而是連你自己都不認識你自己。
於是我又犯了一次錯誤,對不起。(月老大人別再抽我紅線啦!從來沒在你手上求到過耶!)
我想我很幸運,家裡沒有緊迫的經濟需求,父親總是默默的,支持著我做的任何一個任性的決定。
我還清楚的記得小的時候,被父親打到手掌發麻、被關在廁所背九九乘法表,因為偷拿了錢被逼著得滾出這個家裡,我清楚的記得那些畫面,手掌瘀青卻麻痺得沒有知覺,因為廁所很暗很臭而害怕得大聲嚷嚷,在老人家房間特有的木頭味中哭著和奶奶道別,因為我做錯事情要被趕出家裡了。
我也清楚的記得,國中以後,父親再也沒干涉過我的任何一個決定,甚至我國高中六年的成績單也沒撕開過,大學寒暑假瘋狂的沉溺在白青、畢業就突然出國打工、退伍後倉促的單車環島,父親總是默默的,但是我知道、也感受的到他默默的背後,那一股溫暖、厚實的父愛。
如果在一年前,我會選擇友情大於愛情甚於親情,或許是年歲小有增長了,或許是在姐姐家感受到哺育小孩需要多少愛心、耐心,有多麼的困難、以及不容易,或許,我在父親的身上真的感受到什麼叫做不問回報的付出,那跟電影演的、書上寫的,即使有感觸也大不相同的。
如今,我會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並不是說我們來自於哪裡就一定得歸回到哪裡,張惠菁於"流浪在海綿城市"一書的序裡也曾經寫過,心在哪裡,你的故鄉就在哪裡,去年Joyce先回台灣後也有留過這句話給我,只是,只是...
我們心中的故鄉,可曾容下身旁最愛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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